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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0月29日 星期三

從「以商逼政」到「以黑脅政」:王定宇事件的後設政經分析 (by Shinichi)

台灣社會被廉價的藍綠政治想像與滿肚子鬼的政客,搞到腦殘丁丁化到無以復加之地步。張銘清在台南因受王定宇和群眾推擠導致的踉蹌跌跤事件,在黑道份子黃如意脅迫王定宇事情爆發之後,不論是政客的自導自演陰謀論之言、抑或是各種膚淺對黑道暴力的批評看法,都僅止於皮相之見,無法深究黃如意恐嚇王定宇此一事件背後凸顯出的政經與社會意義。尤其,當下台灣的幫派與角頭歷史的發展,寸步都伏貼倚著台灣戰後政經發展的脈動時,理應更值得吾人深究此一事件背後的各種政經意涵。

事實上,幫派乃一私人暴力團體,隨著資本主義市場拓扣邊過程中,民族國家作為一個市場一體化的容器範疇時,國家被賦予了合法壟斷暴力的地位,取代私人的武裝暴力團體幫派。中國國民黨打從興中會、同盟會伊始,便是擬似幫派結社的團體,抑或當其擎起革命大纛後,其跟洪門或青幫等幫派性格濃厚的團體的交叉結盟關係,在在說明了國民黨的幫派性格其來有自。

落跑到台灣的國民黨,豎立起威權統治。因此,循著政治與經濟兩條切線,順著外省、本省的枝藤理脈摸瓜而上,台灣外省的幫派,本省的角頭就構成了兩種所謂「黑道份子」的表現。本省掛,在地方上是收保護費、開賭場的角頭,宛如地方上經濟保護主義的守護神。直至,1970年代兩次經濟危機的衝擊,往內深掘整平島內市場,而非過往單面地服務於世界市場的出口導向發展;同時,隨著高速公路通車之後,島內市場一體化程度更加深化,「地方角頭」在此一過程中彼此糾紛碰頭機會大增,於是乎,那些先前早一步已踏出地方角頭範圍的老大,遂被以「縱貫線老大」敬稱之。

至於,眷村的幫派,則因為缺乏角頭可以盤據,利益盤剝相較困難,但由於眷村的軍方子弟,以及跟情治系統的千絲萬縷瓜葛,內聚力較強,因此形成外省掛的黑道以幫派為名諱,跟本省角頭、縱貫線老大等有著反差。外省幫派份子,在都市化過程中,因得利於國民黨的戰時體制下的威權統治,許多為了因應戰後資本主義化而生的地下舞廳、特種行業等等,在國民黨為了稅收盤剝以及統治方便之顧慮,「寓禁於徵」的高牌照稅和條條框框的規制,讓酒吧、舞廳等特種行業紛紛轉入地下化,因而讓當中寄生的利棲(niche)被創造出來這裡頭主要是外省掛,本省角頭也有轉進搶佔成功的。

1984
年,外省幫派份子由於出身背景使然,政治性格濃厚,在1984年不意外地成了「江南案」的要角,引致1984年第一波的掃黑。必須指出,1980年代的台灣,乃是台灣社會巨劇變期,當時政府在戰後國際分工比較利益耗盡之後,以及美國早已跟中共建交改善彼此關係後,提出「經濟自由化、國際化,政治民主化」口號,台灣黑道的生態也產生變化。1980年代,陳啟禮早就在台北開設「名商俱樂部」,建立黑白兩道彼此相交的介面。同時,1980年代,菲律賓馬可仕政權的搖搖欲墜,以及中共改革開放的引發內部巨變之時,兩地槍枝控管鬆動後大量湧進台灣,進一步加深了角頭、幫派黑道間的競爭和複雜度。此外,當1984年掃黑後,本省掛的各路角頭被掃進監獄中相會,在具有經商跟現代企業經營頭腦的羅福助襄助下,本省掛在監獄相會的因緣中埋下「天道盟」的種子,並紛紛在出獄後,介入各種以現代企業為名的活動,展演一齣從黑道圍事收保護費的前現代格局活動,轉進成各項現代化的企業經商與工程活動之中。

此時,1980年代國民黨在各種壓力下,選舉成了必由之路,且在黨外和爾後反對黨競爭激烈化之下,國民黨不必然是選舉致勝保證,黑道跟民代相結合,甚至黑道開始漂白成民代,並屢屢以更佳的服務口碑得到支持當選。黑道服務比起學者或鄉紳出身民代服務品質更好,說明了黑道對地方上各種事物的熟稔,同時也指出,國民黨政經資源幾乎只挹注台北國的情形下,導致地方各種公共服務的不足,因而必須倚靠「骨力腳,好央尬」、服務品質跟效果佳的黑道民代進行填補。爾後,在李登輝引地方派系進中央跟外省統治權貴對尬的鬥爭中,所謂「黑金」政治遂進一步成熟跟明目張膽。

此外,由於國民黨長期在政治上採取威權統治,因此,經濟上除了具有戰時體制下的戰略和搜刮以及養人用途的產業收歸國有(實際是官有),或賦予壟斷或寡斷地位而予以收編之外,在中小企業和非正式部門經濟上採取相對放任的姿態。隨著,1980年代的產業鬆綁自由化,市場競爭激烈之下,黑道作為民間營商逐利的糾紛仲裁機制,依舊在台灣社會上奏效著。職是之故,不論漂白成灰色的民代,抑或是市場過度競爭下的糾紛仲裁,都讓黑道此種擬似民間司法仲裁機制,在台灣繼續存在並且茁壯成長著。

之後,隨著台灣資本西進跟南向搜捕更廉價的勞工時,以企業之名為包裝,或者老大個人跑路的形式,紛紛在東南亞和中國露頭。中國福建省以本省掛為主,外省掛的則以廣東或者其它地區為主。

由於,中國是個人治的社會,相當適合黑道寄居其間,許多兩岸間的合法或不合法商業往來、中國在地的合法或非法生意,都有台灣黑道駐足出現的餘地。因此,此次黃如意挾持王定宇事件,並指出王定宇讓張銘清跌跤的事件潛在導致台商在那邊利益的受損,亦就不難理解;畢竟,不僅一般台商、就連台灣黑道在中國,都必須在那種人治體制下,用培植與呵護「人的關係」,這不僅對於合法的企業但可以獲得更多法治外的利益、當地不合法的生意,抑或是跑路黑道在中國不被遣返台灣等等,都是相當具體的利益兌現。

先前,中國政府利用「以商逼政」的方式,動員資本家在台灣對中國的政經政策上一路傾斜鬆綁。此次,黃如意挾持王定宇事件,不論是為了照顧那邊關係而生的利益必須自動請纓表功,抑或是受到中國方面的指使,說明中國除了慣用的「以商逼政」之外,台灣戰後的特有政經發展脈絡下滋養並滲透進企業、政界的黑道大軍,也成了中國用來「以黑脅政」的策略。此次的「以黑脅政」出自於經濟利益之顧慮,比起落腳深圳且擁有大中國思想的白狼張安樂等外省掛幫派,以中國統一為名的對台宣傳恫嚇,層次上又有著不同意涵。畢竟,此次乃明目張膽的「利之所在,義之所在」為名,而出手挾持。

此次,王定宇受脅事件,意外地戳破了,中國對台灣社會的裹脅包抄,不只是「以商逼政」、「以政涉政」(國民黨一路大官排開都搶進北京跟主子握手,並回來干涉主導台灣兩岸政治的自主性)到今日的「以黑脅政」。當資本、政客跟黑幫私武力都陸續為中國效犬馬之勞時,亦即,台灣的行政(以商逼政)、立法(以政涉政),再加上「民間擬似司法仲裁」的黑道裁判,台灣人對於自己未來命運的決定權,早就一點一滴地從人民手中流失而不自知了?!王定宇受脅事件,揭露這令台灣人民難堪,但卻無可迴避的現實!!

shinichi@diaspora 2008.10.29

























2008年10月15日 星期三

《海角七號》你們這些昆蟲,現形吧!( by 佛國喬)

(標題講的不是這二隻人蟲,而是真實世界裏飛襲本影片者。)


很多人沒看懂甚至沒看過《海角七號》,就在大眾媒體或blog大力批判之,此乃《海角七號》這個戰後第三波「本土化運動」先驅者必需面對的宿命,因為它著著實實讓很多人吃味並感到威脅。

(鄉土文學論戰大將:台南人葉石濤。有趣的是,三次的本土化運動,南部都沒有缺席)


《去菁英化的本土文化運動》

就 文化面而言,1970年代的本土化運動,侷促於文學菁英圈裏,這些先覺者力爭與土地連結的合法性,那是場在條件只利於一方的圍城裏,「菁英」對「菁英」的 肉膊戰;而1990年代的本土化運動,打著「社區總體營造」、「大家來寫地方史」旗號,一群文化人或半知識份子,以各自蹲點成游擊隊的方式,企圖去影響普 羅大眾,但成效有限;2010年代的本土化運動,則終於上攻到大眾媒體,這次會在通俗文化的世界裏,以正規軍的方式與敵手對抗。

從 以上的歷史脈絡觀之,正因為「本土化文化運動」必需從菁英或半菁英手裏解放,所以我們適時地需要一部「通俗商業影片」,內含豐富社會層次的意像與語言,來 捉緊島上各角落的人心;所以片中有都會nobody味十足的阿嘉、有鄉鎮級有力者,也有完全被遺落在時代之後的月琴老人…等等。

由 於層次之豐富,講粗話成為該片不可不運用的元素,就像是任何一部好萊塢電影裏一直fuck來shit去一樣,那些抱怨該片「講髒話」的人,不是誤把「通俗 商業片」當「藝術片」看的糊塗鬼,就是生活層次過於平板,不然,就是那種只能接受「fuck」不能接受「幹」的種族偏見者。

《是本土片,不是鄉土片》

有 人以為,正因為該片穿插大量鄉土味人物及口無遮攔的粗話,代表這是部本土電影,這種偏狹詮釋只能用來low化「本土化」,或用來把本土從都會性、現代性、 國際性裏除名,如此企圖最不假掩飾的,就是這篇《當大強子碰撞海角七號》(連結):「回歸鄉土…不僅處在都會感到不安,處在一群高智商的科學家之間,將更 感到無話可說的渺小…。」(此人自承沒看過《海角七號》也敢寫出評論,可謂一點基本的科學精神也沒有,但卻還能從事科學教育,一定是智商太太太高了。)

如果這部片子只是騎著摩托車「回歸鄉土」,那它的命運會跟背著吉它、騎腳踏車全島走透透一樣,二者不同的是,《海角七號》具有重新看待台灣自我的野心,並要求能與普羅大眾呼應。



《日人他者形象的翻轉》

首 先,日人作為《海角七號》中鮮明的他者,出現在片中有三位,一是不敢面對女學生勇敢示愛的老師,在分手的碼頭,他只能沮喪地躲在船上偷看,甚至一生之中, 他都沒有寄出情書的勇氣;二是期待被台灣社會及男主角接受的「國際移工」友子,片中她不是哭泣、生氣就是徬徨;三是以日本本土唱腔為特色的歌手中孝介,影 中形象與其唱腔一樣極其陰柔。

前殖民者的歷史形象被翻轉了,他們是懦弱的、溫柔的、挫折的;相對地,台灣人則是勇敢 的(甚至只是位懷春小女孩)、「唱歌太用力的」、樂天的;這一回,不再是被殖民對象遭「陰性化」,而是前殖民者;導演不僅以此清楚地畫出二者的民族彊界, 還從中展露民族自信,最後再透過「原來唱歌可以不用這麼用力」進行自省。



再者,台、日雙方源於殖民過程產生的戀情,在國民黨的槍隻與拒馬所構築的軍事氣氛下,一別就是六十年不再連繫,但最後還是需靠台、日雙方的後人,方能讓這段歷史戀情獲得稍可告慰人心的結局;這段台日戀情對照當今台日的國際關係,又何嘗不是有一堆政治隱喻在內?

至少,它表達出大多數台灣人對日本國的情緒:是有期待,也有埋怨的;期待日本國能在國際場合傾台些,畢竟雙方有共同命運(有過一戀情),也埋怨日本過於懦弱屈服於環境壓力(一封情書也沒寄出);也許,台日的合作,尚期待後人努力吧,二國真實版的《海角七號》還沒有上演呢。



《日本魔手與被殖民慾望》

當日人不是張牙舞爪,而槍隻、拒馬也攔不下台日雙方的思念,這的確會讓某些「大中華黨國教育」支持者對這部片子恨得牙癢癢的,其中最著名的就是仇日派大將許介鱗(文章連結):「『海』片充斥搞笑、媚俗、本土…但我不得不說,『海角七號』隱藏著日本殖民地文化的陰影…台灣終究逃不了日本文化控制的魔手。」此外,陳宜中(文章連結)也說:「『台日苦戀』…這樣的被殖民慾望…等不到日本的愛、被日本拋棄,即是『台灣人的悲情』所在。」

這些表面上「看到日本人的影子就開槍」的文章,意識型態一剖析,其實是對台灣主體性的蔑視。

(「原來我們被日本鬼子追殺時,妳在跟鬼子談戀愛…」)


導 演在片中的佈設,早就翻轉雙方地位,以清晰的文化性格為別,讓台灣自信地面對日本國;但對某些人而言,台灣面對日本就永遠只能以殖民地角色出現,難道一日 殖民、萬世殖民?這不是瞧不起台灣是什麼?老實講,我們不僅要「台日苦戀」,還要「台美苦戀」、「台聯(聯合國)苦戀」,甚至有人要「台中(中國)苦戀」 也無妨…但是,唯有認為台灣沒主體性者,才會認為所謂的苦戀就是希望被殖民。

陳宜中的「被殖民慾望說」,考據其意識型態之系譜,不啻是陳儀「皇民化讓台灣人奴性太重說」根正苗紅嫡傳者;簡言之,就是認為台灣人骨子賤,無力挺身當自己的主人,否則全世界誰會希求他者來殖民?很明顯也很可惜,二二八革命並沒有讓這群鄙視他人的人有任何反省。



《小米酒的一小步,台灣人的一大步》

界別日台他我之後,進一步,我們看看導演如何從台灣內部處理自我觀看。

「千 年傳統、重新感受」的一瓶小米酒,不只是灌醉出一段一夜情,也使我們在迷迷糊糊之中,讓「千年傳統」已然掩過「五千年傳統」;影片中所謂的「傳統」二字, 不再指堯、舜、禹、湯、文、武、周公之中華道統,而是我們這塊土地之上先民步跡的追尋。試想一下,我們過去曾在哪個場合,看過非原住民的台灣人如此自自然 然地稱呼原住民文化為我們的千年傳統?這是小米酒的一小步,卻是台灣人的一大步啊。



《反剝削的地方保護主義》

片中的台灣人基本上分為二類:在地人、非在地人;這對洪國榮是最要緊的事, 用來界定誰是保護的對象、誰是潛在威脅;片中出現的外地人有二個半:位於台北,友子所討厭的女老闆;有錢人代表,靠著BOT,佔有恒春海邊的夏都總經理; 另外半個是在台北生活過十五年、敵視洪國榮的阿嘉。簡言之,這部戲極有意圖地拍出「(核心)台北-(邊陲)恒春」的宰制與反抗關係,而且導演也明顯地表態 靠邊站,相信沒有人看不出來。

比邊陲更邊陲的,甚至掉落在洪國榮保護網之外的,就是茂伯;雖身為國寶,連在地人都要他把月琴「收起來、不要鬧了。」茂伯的反抗策略是不停地抗議,強要出頭,最後果然獲得滿堂采,這樣的曲折,似乎已是一種鼓勵,對於四十年來「本土化運動」尚未盡其功的鼓勵了。

有部落客批評:為什麼要分台北、恒春,大家不都是台灣人?這部片子是不是在分化台灣人?這種提問應該是因為沒看懂《海角七號》,因為導演早就在影片裏,對這種提問進行過批判了,請把洪國榮與夏都總經理關於「你的、我的」那段對話複習一下。



《本土化與國際化》

本片也企圖揭露「本土化就是反國際化、反現代化」這種抹黑的不義。

導 演所勾勒的戰後初期本土文化外廓,已是極具現代化樣貌,因此,茂伯可以以月琴自然而然地彈出舒伯特的「野玫瑰」;而學校的課程,早就在教授何謂光年、為何 有月食(我咧都在宇宙觀了,你還在吵國際觀?);更令人二眼一亮的案例,就是在分手碼頭上,友子一身光鮮摩登萬分,唉!如此裝扮過去可是專屬於徐志摩之類 的影片啊,這麼類比,大家應該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不過,最精彩且導演也無意遮掩的,是表現在洪國榮與夏都總經理的 「國際化與在地」爭辯,後者表示無法使用在地人才,是因為「要有國際觀念」,洪則直指其剝削者真面目:「蝦米地球村?…海也要BOT,啊阮在地人哩?攏去 外地作人的薪勞。」對照現實世界裏,敵視本土文化者慣於高調談國際化,實則用以壓制本土文化;該段對話是對之不假辭色的駁斥。

但以下的問題仍經常被提出:這部片子台灣市場賣得很好,但要看的是有沒有國際市場?有沒有國際獎項?會不會應用太多本土語彙,而造成障礙呢?

如 果這種兩難成全的局面的是存在的,那我要很慶幸地說:終於有一位導演,認為拍給同胞看,比拍給國際影評人看更重要;終於有一位導演,不再不知自己幾兩重, 而幻想國際市場比國內市場重要;終於有一位導演,認真看待台灣的通俗電影市場,不再認為當導演就是要當個藝術大師;終於有一位導演,願意把台灣的老老少少 都當作觀眾目標來經營。我無意完全否定相對者,但魏德聖所經營的區位,的確已經空了太久太久。



《絕對不止是一部賣座電影》

愛 情、音樂與笑點,是一部賣座商業通俗片必備的衣衫,但《海角七號》若止於此,不可能引發那麼多本土文化敵視者拉警報,也不可能引起如此龐大的迴響,它一定 是喚醒了我們內心深處什麼東西,那不就是魏德聖的觀眾設定,讓我們感受到他對於這塊土地之上人們的尊重?那不就是透過影片中的人物與語言,讓我們著實感覺 自己與這塊土地的連結感?那不就是土地上的文化,長期被否定,今朝終於可吐了一口氣?

《海角七號》絕對不只是一部票 房成功的電影,這票房已成功到直指一場文化運動的開端,台灣第三波本土化文化運動的土壤的確形成了,距離第一波文化本土化運動已然快四十年了,大家走得很 辛苦,一路上明槍暗箭無數,如現在明著批《海角七號》、暗著打《本土文化》的文章還是有一堆;難道,一種很人性對生養土地的認同,有這麼難嗎?難道,把當 年的外來政權所強加在我們身上的中華道統,從國家神桌拿下,僅當作台灣的移民文化,有這麼難嗎?



ps1>為避免無謂的筆戰,在此聲明:我認為眷村文化是本土文化的一部份。

ps2>本人與導演並不認識,若小弟的詮釋造成導演的困擾,在此先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