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由學生擔綱先鋒隊的三月「反服貿運動」,就像天邊一道虹,劃開了那早已烏雲罩頂卻苦等不到雨停雲散的台灣社會,隱約迎進了那久違的希望曙光。然而,台
灣此種內建地球無敵霹靂平和的群眾運動,依舊使出暴民老梗企圖抹黑學生跟自發市民,不然便是操弄「寶媽」機制,指控單純的「媽寶」學生或年輕人是受到蠱禍
或利用云云。
圖說:馬邦伯跳針的回應,算準消耗學生體力,激起學生跟群眾衝佔行政院。
馬邦伯的打手:意識型態國家機器
事實上,各種透由傳媒塑造輿論走向與媒體形象的機制,按照20世紀法國馬克思主義哲學家阿杜塞(Louis
Althusser)的區分,即是意識型態國家機器的功能。雖然意識型態國家機器是通過意識型態的塑造發揮作用,但其本身也是一種軟性暴力的實踐。因此,
「暴民」、「受到蠱惑煽動或利用」的指控,即是軟性暴力的展現,並企圖以此讓媒體受眾主動遠離,甚至進一步站在意識型態國家機器的前沿甘為打手。
圖說:馬邦伯殘酷鎮壓學生的畫面(取自三立電視)。
因此,臉書上湧現的各種反動言論,或指責質疑、或調侃、或酸言酸語,除了可能是國民黨網軍所為之外,其實某種程度也是意識型態國家機器軟性暴力發揮作用的
明證。例如,很多人指責學生不懂服貿如何反對,但牠們忘卻了自身根本也不懂服貿何言支持;很多人指責衝撞行政院造成流血衝突,但牠們卻從不設身處地的思考
說,一方面在馬邦伯冷血式的跳針回應下,另一方面馬邦伯企圖用「以拖代變」的方式消耗攻佔立院議場學生跟夜宿台北立院周邊學生跟民眾的體力之時,在學生與
民眾體力不支倒下前,學生與群眾的訴求跟心聲,要怎樣才能讓馬邦伯正視以對呢?
由此可知,台灣的民主轉型,根本未竟其功,尚缺獨立公正與社會公器為表現的媒體這一塊重要拼圖。當然,這也說明,眾多意識型態國家機器的幫兇慣習,並未隨
著民主化過程而自動洗淨滌清。因此,這場「反服貿,爭民主」運動,只是讓我等更加確信,台灣的民主根本不是張慶忠以神偷之技在30秒內偷走的,而是台灣從
未抵達真正的民主許諾之地。
馬邦伯的暴力左右手?
此外,馬邦伯跟江宜樺指揮的暴警鎮壓行動,按照阿杜塞的區分,則是「鎮壓性國家機器」(repressive state
apparatus)暴力手段的展現。同時,根據韋伯(Max
Weber)的看法,國家擁有合法使用暴力的壟斷權力;換言之,以馬邦伯遂行的鎮壓暴力,是以國家之名所合法肯認的「組織犯罪」(organized
crime),因此,群眾抗議與暴警鎮壓的賤血戲碼,這在當代民主國家中,本就相當常見。
例如,就在3月23日台北的學生與民眾衝佔行政院並引發衝突流血的同一天,遠在歐洲大陸大西洋邊的西班牙當天也有數十萬的群眾在首都馬德里示威遊行,抗議
政府緊縮政策導致民生困境,最後激憤的青年跟暴警爆發流血衝突,比起台灣激烈熱血度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是馬邦伯所壟斷的合法暴力,我等除了譴責其濫用之
外,並無法卸除剝奪之,除非馬邦伯引咎下台或自知理虧流亡。
但此次反服貿運動中,更值得國人非議與注意的是,馬邦伯政權除了合法暴力的右手之外,還有一支「非法暴力」的挑釁、恐嚇與騷擾。這即是非法組織犯罪集團黑
道唆使的街頭飆車俗仔。此些俗名「竹雞仔」的小混混,通常是社會邊緣人,通常是從就學伊始,便以「放牛班」的類屬,開始其受到社會排除與歧視的人生。因為
其受歧視與排除的人生進程,常會養成反社會的慣習。
小咖一點的以聚眾飆車挑釁警察或警局,以此作為尋回其被社會給看輕所導致的「陽具閹割」狀態,證明其男子氣概。大咖一點或年紀稍長,則以震懾恐嚇的邏輯規
則,在「灰色經濟」的領域天地中遊走謀生,成為正式的「組織犯罪」。從外省掛黑道大哥白狼的現身,以及飆車混混的不斷持械恐嚇與丟炮騷擾,但警察卻刻意放
任一事中,可見原本非法的私暴力集團,已經成為馬邦伯執掌的國家機器中一種特殊的「外包化鎮壓性國家機器」(outsourcing of
repressive state apparatus)的型態,並間接成為馬邦伯政權的暴力左手。
紅與藍的鎮壓性國家機器在台灣
事實上,此種編制內與編制外的鎮壓性國家機器的暴力在台灣,並非首次出現。2008年10月21日,時任中國海協會副會長張銘清宛如至台灣視察時,在台南
遭遇台南市議員王定宇和群眾的抗議,一陣拉扯之中,張銘清在台南市孔廟踉蹌跌跤後,便傳出黑道份子黃如意脅迫王定宇並要求王定宇簽署一份道歉聲明,否則要
讓王定宇消失世上時,便可發現台灣黑道私暴力早已淪為合法壟斷的鎮壓性國家機器的補充委外機制。
2013年6月,身兼中華統一促進黨的大哥白狼突然回台,首先介入全國關廠失業工人對馬政府抗議一事中「喬事」、介入台南湯德章公園孫大砲銅像一拉就倒事件中,並迫使台南學生的228追思掃街活動從湯德章公園轉移至湯德章故居,之後便是在此次反服貿運動中的隱約身影。
圖說:馬邦伯帶領的國家,的確正在走向瘋狂的邊緣(取自三立電視)。
從中可見,此種「外包化鎮壓性國家機器」(outsourcing of repressive state
apparatus)在台灣,與其說是國民黨主動將鎮壓性國家機器暴力的委外,倒不如說是尚未完成一國兩制的台灣,導致北京的鎮壓性國家機器依舊鞭長莫
及,於是台灣籍的大哥份子跟犯罪組織團體,便主動或被動地擔綱起北京鎮壓性國家機器的委外職責。
因此,在面對馬邦伯政權和北京國家機器各種暴力的多管齊下,學生們依舊挺直撐著,就這點而言,這些年輕學生與群眾,早已在台灣歷史寫下不可抹滅的一頁了!那夜,暴警棍棒齊下、混混攜械滋事時,電視機邊的我們所流的是不捨的淚,更是那令人動容與敬佩的淚啊!!
圖說:以前台大校長傅斯年,在保護學生上的心情,令人動容,睥睨當前台灣各大學的校長(取自陳玉勳導演臉書)。
原文發表於想想論壇《打狗吹水專欄》,網址:
http://www.thinkingtaiwan.com/articles/view/1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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